都说江湖儿女要"养骨",我偏在春风里开了个侠气养殖场。每天寅时吞吐朝霞,卯时用露水给脊梁抛光,把正气当主粮喂给骨髓。只是这青铜剑般的脊梁实在费保养,得用月光磨剑穗,拿松涛擦剑鞘,偶尔还得蘸点市井烟火当防锈油。最要命的是那三分匪气总爱在正经场合窜出来,像火锅底料里偷偷加奶茶。你说它不合规矩吧,偏又勾得人心里痒痒。
红尘这个大剧场里,我给自己定制了套混搭戏服。前襟绣着松竹梅,后摆却缀满嘻哈风的铜钱流苏。别人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唱忠孝节义,我蹲在幕布后拿柳枝蘸湖水写辞职信——写给天庭的玉帝老儿。说这肉身凡胎的差事太束缚,申请改签成游侠执照。结果湖里的胖头鱼叼走墨宝,倒成就了"锦鲤传书"的新典故。
最近腰间琥珀越发沉了,倒不是侯门朱户的蛀虫变多,而是松香里腌入味的猖狂发酵了。这猖狂不比老陈醋逊色,既能照出金玉其外的草包,还能当驱蚊水使——毕竟正气太盛的蚊子都怕被超度。前日试着把赤胆熔成小夜灯,结果满屋子流萤乱窜,倒省了交电费。邻居大妈叩门问是不是在修仙,我递上盘桂花糕:"修的是红尘欢喜禅。"
要说这身棱角可真费衣裳,每件长衫都被月光撞出银河状的破洞。裁缝铺老板见我进门就摸出特制针线包,说是专补"剑气留痕"。我劝他改行卖地图,毕竟能在衣褶里藏江湖的人不多了。最妙是那七分侠气浸透的骨血,泡在江南烟雨里竟析出金戈铁马的结晶。泡茶时掉进紫砂壶,能把碧螺春喝出二锅头的劲道。
如今悟出个道理:锋芒要当宠物养。平时揣在鞘里顺毛撸,喂点深潭静气当猫粮。待奸佞小人像野草般探头,立刻放出这道闪电去修草坪,末了还不忘给草茬抹点慈悲牌生发剂。您别说,这招比在朝堂上打嘴仗环保多了,至少不产生语言垃圾。
至于那三分痞性,早和青苔签了共生协议。它负责在古碑上写朦胧诗,我负责用醉眼当标点符号。前日与湖中锦鲤划拳输了,被迫用狂草体抄写《道德经》。墨迹未干就被鱼群抢去当房契,据说要在水底开连锁当铺——专收文人抵押的傲骨。
有天照镜子,忽然发现眼角纹路像极年少时临摹的剑谱。这才惊觉所谓修行,不过是把日月辉光腌入味,把松风竹韵盘出包浆。只是那悬在腰间的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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